2009-11-09

宿醉

醒來後的第一個感覺是異常的頭痛。有多痛?大約是給誰人拿著鐵錘往頭顱兩邊一直敲那樣痛吧。
給人這樣的敲打,頭痛是當然的結果,緊接而來的是記憶的散落。
自己是誰,到底在哪,為甚麼會這樣頭痛,一連串的問題湧現後卻沒法得到任何答案。
不過若要說是醒來了也許有些不恰當。嚴格一點來說的話,應該說是意識開始恢復過來,這樣好像比較適合。
首先是意識重新凝聚起來,可是睜不開眼睛。眼簾很重,不管怎樣努力還是無法張開。那當然別說要下床走動。
但到底是不是躺在床上呢?不能肯定。只知道躺在軟軟的甚麼上面。照道理應該是躺在被稱為床的東西之上吧。
開始可以作簡單的思考:失去意識。躺在床上。頭痛。
應該是昨夜宿醉的結果吧。
睜開眼睛,暗暗的,並沒有馬上看到甚麼。打開懷錶,不過無法讀取錶面上的任何訊息。
暫時被黑暗所吞噬。要命。喉嚨很乾涸,期望得到水的滋潤。
待眼睛習慣了身邊的黑暗後,已能閱讀到當中的一些訊息了。懷錶顯示出來的時間是八時二十六分。
慢慢走到浴室,於玻璃杯裡注滿清水,一口氣喝了三杯。
然後尿意無聲地降臨。非常大量的小便,應該超過了二公升吧。
昨晚喝掉的威士忌隨著小便流去大海了嗎?
單一麥芽威士忌宿命性地化成小便。然後流向大海。
或許可以寫一首詩去歌頌這個物質轉變現象。
就像每一個人都要死,然後歸於虛無。所有的酒最後都會被喝掉然後變成尿液。這是宿命。
為甚麼竟然沒有人為此而難過呢?
管他的。哲學性的問題還是留給哲學家去思考吧。
打開煙盒,拿了一根放在口裡。濾咀上的薄荷味彷彿令頭腦清醒了一點。
深深吸了一口氣,尼古丁撫平了我雜亂的情緒。
所以說嘛,上帝創造了人,留給我們煩惱和痛苦。
作為補償也留給我們美酒和香煙。沒得抱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