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09

說…

又名《世界的法則》

「Black Label,on the rock。」阿水向酒保說。
「Chivas Regal,on the rock。」阿望向酒保說。
「世界愈來愈醜陋。」阿水說。
「醜陋才是世界的原貌。」阿望說。
「想抽煙。」阿水說。
「禁了煙。」阿望說。
「為甚麼政府要禁煙?」阿水問。
「因為不吸煙者比吸煙者多。」阿望說。
「少數服從多數。」阿水說。
「世界的法則。」阿望說。
「所以,大家都為了取悅別人而活?」阿水問。
「除非你選擇去深山當野人。」阿望說。
「藝術也因為大家的平庸而變質。」阿水說。
「或許已經快沒有藝術了。」阿望說。
「你最近寫的小說怎樣?」阿水問。
「好的東西沒銷量。垃圾反而可以大賣。」阿望說。
「叫好不及叫座。」阿水說。
「小說本來應該是藝術品,如今變成了商品。」阿望說。
「只要一天社會還是走資本主義,所有的藝術品都會淪為商品。」阿水說。
「藝術價值不及商業價值。」阿望說。
「世界的法則。」阿水說。
「想抽煙。」阿望說。
「禁了煙。」阿水說。
「Chivas Regal,on the rock。」阿望向酒保點了續杯。
「Black Label,on the rock。」阿水向酒保點了續杯。
「世界愈來愈醜陋。」阿望說。
「因為人們住在這個世界。」阿水說。
「世界的醜陋因人而起。」阿望說。
「我燒過郵筒。」阿水說。
「燒郵筒?為甚麼呢?」阿望問。
「為了阻止一封信的寄出。」阿水說。
「誰寄的信?」阿望問。
「我。」阿水說。
「為甚麼要把信燒掉?」阿望問。
「因為不想寄出。」阿水說。
「不想寄的信為甚麼會跑到郵筒裡?」阿望問。
「放進去才後悔。回家想了一想再走到街上,最後放了一把火,燒得乾淨。」阿水說。
「怎樣做?」阿望問。
「很簡單。對著投遞用的洞澆上電油,然後把抽到一半的香煙也扔下去。之後就馬上燒起來了。」阿水說。
「沒有被抓到?」阿望問。
「當然。警察也舉手投降。沒有被當場逮捕,事後怎可能抓到我。」阿水說。
「信,寫了甚麼?」阿望問。
「忘記了。」阿水說。
「不愉快的記憶?」阿望問。
「悲哀的往事。」阿水說。
「時間會幫你把她埋掉。」阿望說。
「想抽煙。」阿水說。
「禁了煙。」阿望說。
「在禁了煙的場所就不能抽煙?」阿水問。
「世界的法則。」阿望說。
「Black Label,on the rock。」阿水向酒保點了續杯。
「Chivas Regal,on the rock。」阿望向酒保點了續杯。
「世界愈來愈醜陋。」阿水說。
「除非人類全都死光。」阿望說。
「沒有不醜陋的人?」阿水問。
「沒有。」阿望說。
「為甚麼?」阿水問。
「因為創造人類的神本身也有缺憾。」阿望說。
「神在造了人之後,祂一直在做著甚麼?」阿水問。
「看戲。」阿望說。
「出品人最後成為觀眾?」阿水問。
「生命不過是祂的一個遊戲。」阿望說。
「從中而樂?」阿水問。
「看著我們掙扎,祂就快樂。」阿望說。
「那我們偶爾的快樂,怎說?」阿水問。
「不過是一個玩笑。」阿望說。
「是否看得太過悲觀?」阿水問。
「只怪我瞭解世界的法則。」阿望說。
「也就是人生的無奈。」阿水說。
「想抽煙。」阿望說。
「禁了煙。」阿水說。
「世界愈來愈醜陋。」阿望說。
「因為我們仍然生存。」阿水說。
「Chivas Regal,on the rock。」阿望向酒保點了續杯。
「Black Label,on the rock。」阿水向酒保點了續杯。

No comments: